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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 腦瘟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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腦瘟8

怎麽可能呢?

這也太荒謬了。

相睢的精神力非常強大,小老虎更是身形凝實,每一根毛發都栩栩如生,細節已經達到了非常逼真的程度。

是不是她最近神經敏感,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以至於有些杯弓蛇影,看見點什麽異常腦中就拉響警報。

江月把小老虎抱在懷裏,揉了一把它軟乎乎的肚子,默默擡頭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相睢。

相睢呼吸平穩,被子蓋在腰間,肥美的胸大肌和結實有力的大長腿都在外面露著,在江月打量他這會時間,他還翻了個身,一腳踹掉了身上的被子,露出了印著卡通老虎頭的三角內褲,四仰八叉,睡姿相當張狂。

最近天氣熱,衣服的布料都是越少越好,相睢的四角內褲也換成了三角內褲,在寢室裏引領了三角內褲的風潮。

四個威武漢子經常穿著三角內褲在寢室裏走來走去,他們的臀大肌都很發達,有時候三角內褲不太能兜住,邊緣出的屁股蛋子還會露在外面一點。

那場面實在太辣眼睛,江月每天都會心裏大喊一萬遍my eyes!my eyes!

江月笑了一聲,是啊,相睢是比老虎更有生命力的強大alpha,每天上躥下跳,身體裏有著用不完的勁,腦域又比別人特殊,精神力一直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增長著,課業成績幾乎與西薄雨持平。

只是寢室裏有她和西薄雨這個怪物壓制著,將他的光芒擋住了一大半,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他的優秀。

這麽優秀的一個alpha,這麽強大的小老虎,這麽充滿活力的一個人,江月無法想象出他病懨懨的樣子。

小老虎停住了舔她的動作,濕潤的鼻尖抵著她的手背,略微有些紮手的皮毛蹭著江月的虎口,引起一陣輕微的癢意。

江月捏了一下它的耳朵,小老虎嗷嗚一聲,從她的懷裏跳了出去,一直走到相睢的床上,在相睢胸口趴下,親昵地蹭著相睢的臉。

相睢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把小老虎摟在懷裏,下巴頂在小老虎的腦瓜尖上,發出了細微的鼾聲。

手腕上的終端突然輕輕震動了一下,彈出了一條消息。

“因腦瘟傳染性嚴重,致死率極高,為了廣大學子的安全性著想,津未校區決定封閉校園,暑假期間學生與教工人員非特殊情況一律不得外出......”

江月沒再往下看,她關掉信息界面,憂心忡忡地看著相睢。

過了一會,小老虎從相睢懷裏鉆了出來,它輕盈地從床上跳了下去,慢騰騰地走到陽臺,從陽臺的窗戶裏跳出去了。

小老虎只是稍微有點沒精神,也不是病弱膏肓的地步,《意識投射》那本書裏寫過,要是主人的精神狀態不太好,精神體也會變得萎靡起來。

相睢摸魚太多次,覆習的時候格外慘,睡眠時間比江月還少一點。

說不定是期末考試讓他累到了,連帶著小老虎也沒什麽精神頭。

江月的心一直懸著,後背沁出了一層汗,過了一會,江月的金雕叼著早餐飛回了寢室裏。

白望跳下床,從金雕嘴裏接過早餐,親昵地摸了摸金雕的鳥頭。

金雕撲閃著翅膀,又從窗戶飛出去了。

白望打開早餐擺在桌子上,飯菜的香味讓相睢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,他伸了一個懶腰,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,身姿矯健地從床上跳了下去,拿起一個牛肉生煎扔進嘴裏。

室友們紛紛下床吃早飯,江月無聲地松了一口氣,只是胸膛中那顆高高懸起的心依舊沒有放下去。

相睢風卷殘雲吃完了六個生煎包,手裏捏著一個蝦餃環顧四周。

“我的小老虎呢?”他問道。

江月說道:“我剛剛看見它跳出了窗子。”

“噢,那是去外面玩了,這麽關著,精神體都會郁悶。”

庫裏咬著一個菠蘿燒麥說道:“你們看見學校剛剛發的通告了麽,津未校區封校,所有學生以及教工人員非特殊情況不得外出,這意味著整個暑假我們都要待在津未校區了。”

江森戴上了痛苦面具:“我的媽呀,整個暑假都待在寢室裏不能外出,這到底是上學還是坐牢來了?”

“特殊時期啊,等腦瘟過去就好了。”白望在一旁說道。

“什麽時候才會過去?”西薄雨聲音低低的。

他依舊面無表情,但是他內心的煩躁都快溢出來了,整個人非常低氣壓。

他最近信息素紊亂,一周至少要在腺體那裏打上兩針抑制劑,雖然腺體上還貼著腺體貼,但還是能看出周圍的皮膚隱隱泛紅。

要和四個光著腚的alpha共處一室,整個暑假都和他們待在一起,西薄雨對此非常崩潰。

他當然可以使用一些特權一個人遠走高飛,但是看到江月和那四個朝著類人猿方向返祖的alpha,心裏又開始舍不得了。

其實換了其他的地方還是得隔離,他不會仗著自己是最高指揮官的兒子就胡作非為。

所有的自由都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。

2708寢室的六個人剛剛吃完早飯,小老虎就叼著兩只死掉的麻雀從窗子裏跳了進來。

它把兩只麻雀放在他們吃飯的餐桌上,嗷嗚一聲後又急匆匆地出去了。

相睢一頭霧水:“它看什麽去啊,今天怎麽這麽活潑。”

他拎起一只死麻雀晃了晃,一臉納悶:“它什麽時候喜歡抓麻雀了,它以前都抓精神體,總不能把麻雀抓回來給我當口糧吧?”

江森笑了兩聲:“那也說不準,可能在小老虎的眼裏你特別蠢笨,生存能力堪憂,它擔心你在這個不能外出的時候餓死,所以不辭勞苦地給你抓了兩只麻雀當儲備糧。”

西薄雨十分讚同地說道:“我們最近沒有外出,在精神體眼裏這種情況是十分異常的,它們會以為我們被困在了籠子裏,失去了去外面捕獵的能力。”

庫裏摸著下巴說道:“怪不得江月的金雕打飯的積極性那麽高,原來在金雕眼裏它這是去外面給生存能力堪憂的主人覓食去了。”

西薄雨:“也可以這麽說,金雕給了其他精神體充足的安全感,讓它們知道你們不會被餓死。”

他擡起頭看著窗外的長生樹,眉頭微微蹙起:“可是相睢的小老虎怎麽突然給相睢捕獵呢?”

相睢樂了:“當然是因為它深愛我!”

中午,小老虎叼著一只灰毛兔子回來了。

兔子非常肥,2708眾位軍校生面面相覷,看著桌上的灰色兔子不知所措。

庫裏激動的搓搓手:“你們知道的,我的精神體是火焰,不如我們烤兔子吧!”

江森小雞啄米般點頭:“啊對對對,小老虎看著呢,如果我們不吃,它會傷心的,人家辛辛苦苦給我們抓回來的,擔心我們吃不飽!”

大家都是學過解剖課的軍校生,千奇百怪的異變種和蟲族都能對付,一只兔子自然不在話下嗎,下刀那叫一個幹脆利落。

江月沒什麽興致,她盯著坐在桌子上舔毛的小老虎,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重。

這一晚上她沒怎麽合眼,有心想告訴相睢,卻又怕鬧得人心惶惶。

她對著終端看了許久,再一次點開了終端,在搜索欄那裏搜索貓咪去世前的征兆。

一些貓咪去世前會給主人叼回很多動物,一些貓咪去世前會替主人找出丟失很久的小物件,希望主人能夠開心,貓咪預感到自己去世前還會用身體蹭家裏物品,希望能在主人家裏留下自己的氣味。

“這是貓咪最後一次宣誓主權,希望主人能夠記住它。”

黑暗中,小老虎從相睢那邊走了過來,它用濕潤的鼻尖碰了一下江月的臉,安靜地趴在江月的枕邊。

江月貼上它毛絨絨的腦袋,在它耳邊輕聲問道:“小老虎,你病了嗎?”

小老虎開始舔著她的臉。

江月一夜未眠。

後半夜,小老虎從她的床上跳下去了,透明的小老虎完美的隱匿在黑暗中,江月不知道她去了哪裏。

她在恐懼和擔憂中度過了這一夜,第二天醒來,她從床上跳下去,發現自己桌子上多了兩枚粉色的花瓣形狀的紐扣。

這是她那條粉色蕾絲大短褲上的扣子,因為價格低廉做工粗糙,扣子沒縫勞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丟了。

江月從桌子上拿起那枚紐扣,發現上面還沾著一點灰塵,也不知道小老虎是從哪裏把它們找出來的。

她把兩顆扣子死死地攥在掌心裏,恍惚之中聽見江森詫異地說道:“誒,我的桌子上怎麽多了一根鞋帶,還沾著這麽多灰?”

西薄雨跳下床,他隨意往桌子上一瞥,發現桌上放著一枚粉鉆胸針。

他拿起胸針,聲音訝異:“我弄丟的胸針怎麽在我桌子上?”

“誒,這就離奇了,難道咱們寢室被哪位幸運神光顧了?”白望不再睡懶覺,精神抖擻地從床上跳下,十分期待往桌子上一瞅。

他笑出了聲,拿起一枚白色的無線消噪耳機,吹落上面黏著的灰:“誒誒誒,這不是我丟了一只的耳機麽!”

庫裏也跳下床,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半個指甲蓋大小的游戲卡帶,熱情高漲地說道:“我靠,動物們的家園!”

相睢趴在床上往下瞅,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擺了一把五香瓜子。

他跳下床,從桌子上拿起一枚發潮的瓜子,笑道前仰後合:“哈哈哈,老子前天灑在櫃子底下的瓜子!哪個傻缺把它們一顆顆撿出來的啊哈哈哈!”

江月一直低著頭站在桌子前,相睢抓了一把瓜子給她看,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江月的肩膀。

江月轉過頭看他,相睢笑哈哈的表情頓時僵住了,他呆呆地看著江月,聲音有些慌。

“江月,你怎麽哭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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